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肃北的麻雀

肃北的麻雀

　　乡下的麻雀，一年到头围着谷仓和麦秸垛转，捡些遗落的粮食维持生计。实在嘴馋了，一抖翅膀，飞到绿油油的田野上，逮蚂蚱吃，逮青虫吃，逮飞蛾吃，借以换换口味儿。

　　自打进城以后，我再也没有关注过这种常见的小鸟，依稀觉得，它们和我一样，都是乡巴佬，繁华的城市对它们来说，是格格不入的另一个世界。在这里，它们是没有立锥之地的。

　　前天下午下班，老婆挂来电话，嘱咐我下班途中拐到便利店买一块钱的馒头，晚餐吃。买好东西，我拎着馒头袋儿，顺着清虚街一路下坡。半道，见六七只麻雀，蹦蹦跳跳在人行道上觅食。快到跟前时，麻雀们振翅一跃，飞到了旁边的银杏树上。地上，是一滩凌乱的瓜子皮。我看麻雀们可怜，掰了半块馒头扔在地上，走开没多远，麻雀们便迫不及待地扑下来，叼起一块小馒头，飞到树梢上，急不可耐地啄食起来，想必它们饿坏了。见此情景，让我不由地怜悯起这些客居城市的麻雀们。

　　次日上班，路过榆柳街，忽听头顶上有麻雀的吵闹声。举头一看，一群麻雀各据枝头，在啄食刚刚萌动的榆钱。我弯腰捡起一个掉下来的榆钱苞，捏开一看，里面的榆钱仅有小米大小，瘪瘪的，一丁点果肉都没有。这种东西，只能果腹，不能充饥。

　　回到办公室，我一直在想这些城市的麻雀，如此艰难地在城市讨生活，干么不回广阔天地的农村，难道它们也恋上了火柴匣般的高楼大厦？恋上了车水马龙、人头攒动的热闹？恋上了霓虹灯和声嘶力竭的ＫＴＶ？

　　城市的麻雀，越来越让人看不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