掰玉米 |
分类:合同文书 时间:(2015-10-01 06:13) 点击:127 |
掰玉米 玉米,是六十世纪从美洲引进我国的,到了明朝末年,其种植面积已达十余省。现在,我省主要粮食作物就是玉米。农活中,掰玉米最苦最累也最脏,也最让人难忘。 提到掰玉米,我想到小时候听到的一个童话故事,说黑瞎子特笨,每到晚上就到玉米地掰玉米,每掰一穗玉米就往腋窝一挟,可当掰第二穗时,两爪一用力,挟在腋窝的前一穗玉米就掉到地下。这样一整夜的掰下去,把整块玉米地掰完,到天亮走时只挟着最后掰下的那穗玉米回巢休息去了。老农等它走了,就赶紧把玉米拾起弄回家,很省力。这个童话是说一个人做事,不丢三落四,要善始善终。从另一个方面讲,掰玉米很辛苦,黑瞎子很辛苦,聪明的老农也才想出如此省力的办法来。这虽然只是教育孩子刻意编的童话故事,但掰玉米的辛苦亦可窥见一斑。故事里,也因为把这种辛苦转嫁到黑瞎子身上了,黑瞎子也就成了愚蠢的化身了嘛。 有生产队那会儿,掰玉米都是站秆掰(当时可能是出于不落玉米穗子的考虑),基本要领大都是:左手扶着玉米棵,右手掰玉米,手抓住玉米棒子要用力,猛地向下掰。站秆掰,因为起码不用哈腰,不用扒叶子,每人一条垄。一手拎筐,一手掰棒子,边走边掰,直接往车上倒,省去了无数次起身蹲下的辛苦。不过,顶着高照的艳阳,在密不透风闷罐一样的玉米地里“负重”穿梭,淋漓的热汗,溻透了衣服,感到特别的压抑和难受。由于叶子和身体长时间的亲密接触,胳膊和脸上都留下了一道又一道浅红的绺痕,即使戴上套袖子、裹上头巾,也难以抵挡刀片似的叶子的刮划。用水洗过,火辣辣地疼,几天都不消退。 最怕的是掰玉米时捅到马蜂窝,会蛰得你浑身没好地方。如果蛰了眼皮,眼皮会立马红肿得“榴榴灯”似的,好些天睁不开眼睛,出不了门。站秆掰玉米,手脚都闲不着,还要饱受皮肉之苦啊! 男社员一般负责掰玉米,然后老板子挥鞭打马,一车车地往生产队的大场院里拉。妇女队长领着全屯的二线妇女扒玉米叶子。挑灯夜战是经常的事。借着月光,二线妇女围坐在山一样的玉米堆旁,往下扒叶子,一干就是半夜。如果分了任务,可敬的妇女们都干到下半夜。最难忍受的不是犯困,而是臭蚊子的突然袭击。脸上、脖子上通常被蚊子咬了一个又一个“大包”,奇痒难耐,回家用肥皂水擦抹都无济于事。 分田到户,土地归农民个人所有后,农民们仍然把玉米作为主要的农作物种植。因为东北的黑土地,玉米种植,旱涝保收,稳产高产。 掰玉米也有了一点改进,农民们先是把玉米秆棵用镰刀放倒,六个垄一趟子,放成铺子后,然后一铺子一铺子掰。一家人几乎都上地,一人一铺子,有时为了抢进度,分铺子掰。分铺子掰,你追我赶,摽着劲干,一家人有说有笑,掰得快,增添了许多劳动乐趣。把秆子放倒掰,就是累腰,掰上几铺子就会把你累得腰、腿、胳膊酸痛,当你扭动着快要僵硬的颈部,你会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愿起来,龇着牙、咧着嘴,赶忙按摩着酸痛处,也只有这个时候,你才会真正领会“谁知盘中餐,粒粒皆辛苦。”两句诗丰富的内涵。放倒掰和站秆掰相比,要减轻了手工掰玉米的一些辛苦。因为可以坐着掰,可以跪着掰,也可以蹲着掰。蹲着掰,多数都是大老爷们。提到蹲着掰玉米,我就想起一件伤心事。 分队后的第二年秋天,叔伯大哥午后喝了一点白酒,来到玉米地里,一哈腰刚要掰玉米,一头就攮到地上,再也没起来。医院诊断为脑出血,抢救一天一夜无效死亡,当时才48岁。玉米放铺子掰,一起一蹲,血压高的人要格外小心,除了眼冒金星之外,有时也会造成脑出血。掰玉米真的很辛苦,腰酸背痛,干掰不走道。再快的手,一天也就一亩多地。 这些年,农业生产日趋机械化。掰玉米,也不完全靠手工操作了,大都使用大型联合收割机收获了,农民们正一天天地从繁重的体力劳动中解放出来了。农业机械化和党的富民政策无疑加快了农民致富奔小康的步伐,不过,也因此丢掉了农民们过去那些个辛苦劳作的真切感受和苦中的乐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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