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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日的感动

生日的感动

　　昨日，脑海里忽然有了你，想：你明日会发给我短信吗？我有预料，但没有信心。最应该忘记我的是你，偏偏就数你记着我的生日。

　　今日12点前，我几乎要把自己生日忘记了，你的短信却如约而至：“生日快乐！”瞬间，心口一阵发热。四个方块字，须得用心去称量，才掂得来有多重。

　　“生日快乐！”是的，我快乐。瞬间的快乐，也是快乐。快乐如“风乍起，吹皱一池春水”。快乐是一股风，可心池上的涟漪永驻，这涟漪就是感动。

　　认识你的时候，你我都是天真无邪的年龄。新学校，新学期，新生，一个班，第一眼在校门口，第二眼在新生报到处，第三眼在新班集合的时候。你的惹人注目不仅仅是穿了件红底色、白圆点的外套，还有你的个头、脸蛋、眼睛、刘海和辫子。个头偏高，排座位的时候，你竟排在我的后头；脸蛋太白，我没见过的那种白；眼睛不知道怎样形容，只觉得一顾想再顾；刘海掩映着眉，眼睛就更出神了；辫子粗黑而长，辫梢及于后腰。少年时代，我不知道我已经情窦初开，我只知道我太喜欢偷偷地看你了。偷看成习惯，习惯成自然，自然被你发现了吧？若其不然，就没有后话了。

　　我不认为那是初恋，却相信那是初恋的种子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田，也都有自己的少年时代。心田上何时播种，播什么种，播多少次种，天知道。只有风调雨顺，爱情的种子才会发芽、出苗、开花、结果。风调雨顺可遇不可求，收获爱情对大多数人来说就只能是个梦。人人梦想成真，可如愿以偿者有几？别人是怎样想的，我不知道。我怀里揣着我的心，所以只知道自己曾经左顾右盼，曾经似是而非，曾经见异思迁，曾经朝三暮四，曾经一厢情愿。期盼着，躲避着，迎合着，拒绝着。一切的一切，都是在心灵的深处，显意识与潜意识互动，起伏不定，不能自主。人活着，活一口气，怎样活，却是个问题，至少是活感情，活着才有意思。感情从何而来？应该如何面对？常常是产生了还不自知，错过机缘了才若有所悟，却只剩下一声叹息。跟着感觉走，多半的人感觉迟钝，甚至没有感觉；摸着石头过河，多半的人要失脚，甚至落水；造化弄人，所以多半人事与愿违、竹篮打水……

　　我时常想：何以没有和你走在一起？越思越想越觉得是天意。是天让我认识了你，是天不让我走近你，是天让我走近你的时候又转身。如果我们之间无爱情，一切的一切都无从谈起；如果我们之间有爱情，一切的一切又该如何解释？如果爱情是神话，岂不是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水中捞月？如果爱情不是神话，难道说一切的一切又都顺理成章？你走近我或者我走近你，至少一个人是磁，一个人是铁。被吸引不等于不被分开，太多的未知数孕育了太多的变数。今天，面对你，我坦白：面对高尚，我曾经自惭形秽；面对忠诚，我并非无懈可击。即使这样，对还是错，都已经没有了意义。我掂量着“生日快乐”，感觉到了这四个字超越了时空，也超越了被岁月稀释的全部记忆。

　　“生日快乐！”是一种记忆在延伸，或者是一种记忆被唤起，这是意义的全部。我感动是因为应该被忘记，却没有被忘记。25年来，你我同在一个都市，彼此知道下落，却都不主动联系，如果有联系，那肯定是不得已。已经很多年了，和你的联系已只剩下了这四个字的惦记。谢谢你！谢谢你记着我的生日，还让我分享这种被“记着”的滋味。天老，岁月亦老。再道一声：谢谢你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