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月季 |
分类:合同文书 时间:(2015-09-08 09:16) 点击:145 |
说月季 早,过环城公园,一地的朝阳,一地的春色。清风吹拂,浑身格外舒坦。正是五一黄金周的日子,园里的人不很多,不知何故。可能人都挤火车、奔汽车、坐飞机去热闹地方了。人少,感觉就好,一个人正好悠哉游哉。忽然瞥见城墙拐弯的一个角落,一堆的紫红像一堆烈火,使双眼发热。急急地奔过去,看清楚了,是月季。久违了的清正芳香使我打了个喷嚏。平日常从这儿经过,怎么就没有发现呢?就两种颜色,红的逼近玫瑰红,紫的酷似牡丹紫。大红大紫,不正是一堆富贵么?太美了,美得像是用丝稠做的。看仔细了,仍然不相信眼睛。就用手掐那连枝的叶,掐出了汁。是今春的第一次开放吗?来得正是时候。怒放的,分明是一种美的横陈,一层一层的嫩瓣儿分裂到花心,暴露出金黄的娇蕊;含苞的,正害羞着似的,欲绽还收,外层的嫩瓣儿尽力开放,内层的却紧握成一团,形状恰似一个红心。连日来天气晴好,这一片月季南临城墙,北对护城河,加上四面树木的呵护,自然罕落灰尘。在都城的中心,能占有这样一个地利,又适逢这样一个天时,实在不容易。当然,这其中还应该包括种花人的匠心。 五一那天,走大庆路中心花园,我看见过路两侧的月季。在灿烂的阳光下,远远地看去,那鲜艳的繁花给人另一种灿烂的感觉。但不能走近。路边的花太容易招惹灰尘了,走近了看,永远灰头灰脸的,使人应有的美感顿失。时当正午,灿烂的阳光像火一样烘烤着这些可怜的月季,使刚刚开放的花瓣蜷缩不展。估计时常有洒水车经过,或者有专人用水喷淋,那瓣儿上、蕾儿上、叶儿上、枝儿上落满了泥点,使人越发不想回头再看。月季长在这样的环境里,只能给人整体的、远距离的美感。这不是月季的错,也不是园丁的错。有一种美就是这样。即使灰头灰脸,月季还是月季。远距离的美也是美。 花的好,应该首推月季。春天开满了枝头,以后月月开落,月月给人以美的享受,一直开到秋尽。只开花,不结果,为美而美,为美而活着。不像玫瑰那样被人视为爱情的信物,也不像牡丹那样被人寄托以富贵的梦想,更不像梅花那样笑傲寒风,而被赋予高洁的品性。就是个美,坦然、自然、豁然,月月有开放,日日有凋落。月季是要告诉人:花的美有极限,也有时限。美到极致,就该败了。而美的极致又极短暂,转个身,眨个眼,就可能错过机缘,不能看到那最激动人心的时刻。月季花开,美随花来。美,想拥有就能拥有,而美的拥有才是真正的拥有。 月季有红的,白的,紫的,黄的,或者还有别的颜色。只要开的是时候,遇的是时候,都是一种美。我庆幸我有眼福,能在这样的早晨,偶尔路过就能看到这样好的月季。去年暮秋,天气偏暖。我去爬户县的九华山,上到有寺院的地方,远看一花红艳,迎风孤立于悬崖边上,走近了看,是月季。就这一株,不着灰尘,越看越不能形容其美,这就是极品了。偌大的山为什么就剩了这一枝?青山作背景,真可谓一枝独秀!遥记有一年秋,去我的表姐家投宿,明晃晃的月光下,院子里有数朵白花硕大,清气扑鼻,表姐说是月季。我没见过这么大的月季。心惦记着,第二天就起来得早。旭日刚出了山峦,秋阳驱逐着满院的寒气,那几朵花白得惊心动魄。我怀疑不是月季,我见过的,都没有这么白,这么丰美。表姐说,这儿原是一个粪坑,填埋时顺手栽了一株月季。是从别人地里挖的,极普通的枝条,开着极普通的花。不料想开春后疯长,长出了眼前这个样儿。我对表姐说:“看来还是鲜花插在牛粪上好!”表姐笑得认真,说:“粪有营养!”是呵,没有营养,月季怎能这么好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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