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的颜色 |
分类:合同文书 时间:(2015-09-07 09:07) 点击:133 |
春的颜色 向春天要点颜色,这是个奇妙的想法。说奇,是因为我孤陋寡闻,第一次听说;说妙,是因为一个叫雪狐的女子要,不是很多,是“要点”。蜻蜓点水,万里长江一瓢饮。问题是无论要多少,得首先弄明白了:春天的春究竟是什么颜色? “是黄色!”迎春花开,黄得鲜嫩,一冬的萧条忽然有了生机,一冬的单调忽然有了亮丽;迎春花丛折一枝,似乎春色就到手了。实际上,大谬不然也。迎春花万朵,也只是迎春;黄得再好看,也不过是陪衬罢了。 “是绿色!”有诗为证:“春风又绿江南岸。”“又绿”,就是“野火烧不尽,春风吹又生”了。如果绿色是春色,揪地上一撮草,“要点”春色的愿望就应该满足了。问题是大地一披绿,就“匆匆春又归去”了,随之而来的,是夏日炎炎的火,是暑气逼人的热。世间有春绿,也有夏绿。即使秋近了,雨露仍然催生新绿。如果春绿是春色,那么夏绿呢?秋绿呢?还有冬日温棚里的绿呢? “是红色!”也有诗为证:“桃红又是一年春。”还有词旁证:“ 惜春常恨花开早,何况落红无数。”如果桃红是春色,朝花夕拾,得来全不费工夫。然而,桃红说明春来了,落红却寓意春去也。至于“红杏枝头春意闹”,也是“闹”而已,一股春风,一阵春雨,就“花褪残红青杏小”了,那还能叫春色么? 诗曰:“万紫千红总是春。”这么说,春的颜色应该是大红大紫了。我却觉得那不是春色,那是春的燃烧,是春的回光返照。烈火烹油,眼花缭乱,貌似春色,实非春色也。 忽然想起了韩愈的诗:“天街小雨润如酥,草色遥看近却无。”嗨,这才是春色呵!春回大地,冰消雪化了;春风化雨,“润物细无声”了;泥土虚化,草芽蹦出来了。由远而近,“有无之相生”,那就是春色呵! 忽然顿悟:春就是无,无中生有那个无!曾经白雪皑皑的泥土上,突然没有白了;万木萧疏的寒林里,倏地没有枯了;河边垂头丧气的杨柳枝条,一夜间迎风摇摆,卖弄风情了。风和日丽,冰封了的水面碧波荡漾了;乍暖还寒,街上行人挣脱棉衣束缚了,又能欣赏女子的身腰与生动了,凡此种种,那就是春了。非要再较真,我仍要吟诗了。诗曰:“春面不寒杨柳风。”那春面,才是春色呵! “春到人间花弄色。”黄红绿白,都是春的变色。春要告诉世人:思春,眼里就有春色;惜春,不是春色,胜似春色。春心不老,人间处处有春色;春心荡漾,五颜六色都是春。“满园春色关不住,一枝红杏出墙来。”妙呀,我也“要点”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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